風景。人間

也許因為昨天晚上走路回家，流汗又吹了寒風，默思早上起床就覺得鼻子怪怪的，到了下午就全身無力。回家之後，只好到家裡附近的診所看醫生。

醫生告訴他，這是感冒初期的狀況。默思吃了藥之後，很早就睡了。半夜的時候，他因為全身出汗而醒了過來，看到秋月開門進來，手裡拿著一條毛巾。

「擦擦身體，你流了很多汗。」

「你怎麼知道我醒了？」

「你說夢話很大聲。」

默思擦完身體，將毛巾遞回給秋月。

「看醫生了沒？」

「看過了，吃藥才會流這麼多汗。」

秋月伸手摸他的額頭時，他後退了一下，但還是讓她摸了。

「沒發燒，再睡吧。」秋月的聲音突然變冷。

秋月出去之後，他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。

但第二天起床的時候，他覺得喉嚨很疼還有點咳嗽，只好打電話叫助教通知學生今天的課取消，改天再補。

打完電話，默思在床上又睡著了。醒過來的時候，看看手機已經快十一點了。他起床到浴室洗臉，看到沒有刮鬍子的臉上滿是倦容。默思心想人真是經不起生病，尤其是過了中年之後。以前他當兵的時候，下雨天的時候，整天沒穿雨衣在外面淋雨，一次感冒也沒得過。

他覺得有點餓，於是到廚房烤了兩片土司，倒了一杯蕃茄汁，端到客廳吃早餐。

當默思用遙控器打開電視的時候，看到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畫面。他看到自己當記者的時候，經常進出的立法院議場上，院長座位後面牆上，竟然被掛滿了黃色的布條，好像靈堂一樣。布條上寫著「聽見民主的聲音」「點亮民主的燈火」等等的口號，另外在孫中山的畫像下面，還貼著一張紙，寫著「佔領八小時」。

默思將電視的聲音開大，新聞台的記者用高亢的聲音說著：「數百名大學生昨天深夜衝進立法院議場，宣布佔領立法院，他們的主要訴求是，希望退回正在審議的服務貿易協定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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